这是边缘理论的支持者所热衷的观点,他们抓住了大斯芬克斯年代问题上一个显著的弱点,那就是没有新王国以前的文献材料证明它的性质、目的和年代。
吉萨地区的古王国墓葬群提供了大量铭文材料,Jones统计了大约3800个古王国头衔,但没有一个和大斯芬克斯有关。从实物角度,目前最早的斯芬克斯雕像属于哈夫拉的前任杰德夫拉统治时期,包括一个可能是他妻子的斯芬克斯像和一个国王斯芬克斯像的头部碎片,而哈夫拉似乎只留下了大斯芬克斯。哈夫拉河谷神殿北面的斯芬克斯神殿可能留有大斯芬克斯的相关铭文,但可惜的是神殿在新王国时期被拆除了。总之,目前没有任何古王国文献和图像材料能够为大斯芬克斯提供直接的年代证明。
然后又要提到考古学的基础之一——类型学。Borchardt通过大斯芬克斯造型上的风格特征将其认定为中王国第12王朝的作品。
Das Vorkommen zweier senkrechter Schächte' auf dem Rücken des Sphinx, deren einer in eine Grabkammer endete, in der Sargbretter gefunden wurden.Hieraus kann auf das frühere Bestehen einer Mastaba auf dem Rücken des Sphinx geschlossen werden.
Die ursprüngliche Bartlosigkeit" des Gesichts, ganz so wie Amenemhet III.meist dargestellt wird.
Das Auftreten eines Götterbildes vor der Brust zwischen den Pranken, ganz so wie bei dem m. R.-Sphinx aus El Kab (Giseh, Nr.391, Kat. 1895, Nr. 139, Saal 16).
Die Spuren dieses Götterbildes sind noch deutlich als vortretendes Gesteinstück vor der Brust zu sehen.
Endlich könnte man bei einigem guten Willen sogar den Typus Amenemhêt's III.aus dem Gesichte des Sphinx herauslesen.Aber wie schon in der Einleitung gesagt, ist das bei dieser Verstümmelung ein sehr fragwürdiges Argument.
Die Geschichte des Sphinx hätte man sich demnach in grossen Umrissen, mit einigen Vermuthungen untermischt, etwa so vorzustellen:
Der Sphinx wurde vielleicht von Amenemhet III.unter Zerstörung einer auf einem Hügel, dem jetzigen Rücken des Sphinx, stehenden Mastaba aus dem Fels gehauen und theilweise aus Hausteinen aufgebaut.Er stellte den König in Gestalt eines liegenden Löwen mit Menschenkopfvor der Brust mit einem Götterbilde, etwa dem des Harmachis oder des Chepradar.Als später das Denkmal in seinem Haupttheile verschüttet war, liess es Thutmosis IV. zum ersten Male wieder http://ausgraben.In der dieses Factum feiernden Stele tritt schon die Vermischung der Bedeutung des Bildes des Sphinx selbst mit dem Götterbilde vor seiner Brust zu Tage".
——Uber das Alter des Sphinx bei Giseh
与Borchardt将大斯芬克斯的年代推迟到中王国相反,也有埃及学者将大斯芬克斯的年代提早到史前时期。Maspero说大斯芬克斯从荷鲁斯追随者的时代就守护着吉萨高原。[1]
Petrie通过大斯芬克斯和哈夫拉金字塔堤道以及附近古代坟墓的位置关系,认定三者的年代顺序是堤道早于坟墓早于大斯芬克斯,因此大斯芬克斯的年代不会早于哈夫拉时期。[2]
Breasted坦言大斯芬克斯的年代是不确定的,但由于图特摩斯四世的记梦碑隐约提到了哈夫拉国王,因此在新王国时期它被认为和哈夫拉有关。[3]
由Mariette发掘的《库存石碑》,上面的铭文将大斯芬克斯追溯到胡夫时代以前。Brugsch认为这证明大斯芬克斯的年代在胡夫以前。[4]
边缘理论爱好者总是支持Maspero和Brugsch的观点,水蚀假说更是将大斯芬克斯的年代上推至一万多年前。
但Lehner的论证更加有力,他用地层学的逻辑论证大斯芬克斯属于哈夫拉时期。哈夫拉河谷神殿保存下足够的自证铭文证明该建筑由哈夫拉建造(释光测年结果支持铭文证据),北面的斯芬克斯神殿打破了河谷神殿的围墙,因此年代必须晚于河谷神殿(但两者结构和材料上的相似性表明时间差距不会很大),而河谷神殿以及斯芬克斯神殿的核心砌块使用了与大斯芬克斯下部相同的石材,它们都来自斯芬克斯采石场的第二部分。因此Lehner得出结论,大斯芬克斯及其神殿建造于哈夫拉统治后期。
至于大斯芬克斯的胡子,可能是新王国时期添加上去的。因为胡须以及背后支撑块浮雕的风格类似新王国,但Lehner指出构成胡须的石材与大斯芬克斯本体相似。此外胡须的类型引起了极大的争议,这种辫状胡须的神圣属性使得Ricke坚持认为大斯芬克斯描绘的是一位神,而不是国王。
另外,Hawass为反驳水蚀假说,称埃及没有任何公元前5000年以前的文物。Hawass的这个说法是错误的,埃及旧石器时代至少可以追溯到数十万年以前(不算很早,但也没有那么晚),人类不是从7000年前空降到埃及。
顺便一提,曼涅托所记载的半神王朝(对应埃及传统中的荷鲁斯追随者时代,年代在第一王朝之前)中有一位名为Τιθοῆς的国王,其埃及语形式为twt,与斯芬克斯之神twt同名。
在西方,围绕古埃及的边缘理论多如牛毛,他们并不是凭空出现,背后其实有很复杂的历史原因(很大程度上要追溯到古希腊时代)。西方有很多人不满现代埃及学对古埃及形象的重新构建,而执着于古人对埃及“智慧和魔法之地”的定位,所以这些人不认为埃及是一个有着正常历史发展轨迹的文明,他们相信古埃及人是上古秘密知识的守护者。看到这里不要觉得好笑,古埃及在过去数千年的西方认知中确实是这种形象,直到近代科学考古学的诞生改变了一切。
中世纪的“埃及人”是如何看待“古埃及”的?ps:其实国内的XX伪史论也是边缘理论的一种,而且西方人对此并不陌生,苏联干过类似的事情,福缅科这样的人也不是突然冒出来的,他们是特殊年代的产物,前苏联的教育体系将俄罗斯描绘成万物的发明者(收音机、电视、飞机……),这影响了他们的认知观。俄罗斯人发明了一切在西方是一个流行梗,所以对西方人而言伪史论不过是一种老掉牙的东西,它不新奇,也没有任何杀伤力,只能用来娱乐。中国舆论下的韩国人貌似也符合这个特点,感觉有必要观察一下西方人是不是也认为韩国人在玩一样的把戏(他们貌似认为朝鲜确实在玩相同的把戏)。最后,中国的民族主义者被西方人理解为苏联的追随者。
这项工作(指郑和发现了美洲,中国船队点燃了文艺复兴的火种)还得到了更多的政治反响。中国有一些民族主义者,就像前苏联热衷于把每一项对人类有用的发明都归因于俄罗斯人一样,他们正寻求把所有的发现都归于自己的国家。对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本身并不是一件坏事,认识到欧洲并不是所有文明和知识的源泉,这对我们西方人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然而,当它变成那种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提出古怪主张或压制相反证据的修正主义时,我们就会误入社会罪恶的领域。让一代又一代的人对他们的过去有一个完全错误的观念,这是一种通常与宗教联系在一起的邪恶。
——Keith Fitzpatrick-Matthews
补充:Sphnix这个词来自古希腊语σφίγξ,有人建议这个词源于古埃及语shesep-ankh(活着的形象),但这个词组可以指代所有类型的雕像,也作为国王神性的修饰语,并不局限于用作狮身人面像的称呼。至于hor-em-akhet则是大斯芬克斯的特定称呼,不能用于其他斯芬克斯像。古埃及人对于狮身人面像没有一个一般性的称呼。